2007年6月4日
田田已经2岁2个月了。田田在家里基本讲普通话,而且属于那种比较会说的类型,比如我说“土豆坏了”,田田就说“爸爸再去买土豆,给妈妈烧,田田吃”。吃晚饭时,看到我放下饭碗田田会说“妈妈已经吃完了,爸爸还没吃完,田田也还没吃完”。今天田田去公园玩的时候跟三个不同的小朋友玩了差不多45分钟,而且是说英语的,玩滑梯的时候基本用语有”come on”(以前是说”come on过来”), “go”(其它小朋友坐在滑梯上不动), “Maria’s turn”, “ready, steady, go”(滑梯上坐好要往下滑了),“hurray”(还要举起双手), “one more time”,”stop” (叫人家不要跟得太紧)。荡秋千的时候开心地唱了三首英语歌”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once I caught a fish alive”和”ABC”。这说明田田已经知道应该跟什么人说中文,什么人说英语,而且会简单的英语会话了,预示着田田已经在双语学习的过程中迈出了很大的进步。田田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普通话、瑞典语、英语和家乡话几种语言,现就她语言学习的过程来个流水账。
田田出生在瑞典,我妈在田田出生前来瑞典探亲,出生后基本是我妈帮我带田田的。从婴儿开始,我妈就不停地跟田田说话(普通话),也许从某种程度上刺激了田田的语言发展能力。我们家附近有playgroup, 田田从小就去,她5个月大的时候,我有2个月不上班,几乎每天带她去playgroup, 每次都会有song time,唱的当然是瑞典语歌,象”incy, wincy spider”的瑞典语版。田田7个月大的时候我们离开瑞典来到了英国。那时宝宝还不会说话,所以也就不知道到底瑞典语在田田的脑海里留下了什么。
我妈跟着我们来到了英国,家里说的都是普通话,田田爸爸和我妈也带田田去这边的playgroup, 也有song time,田田现在还唱”Where is Maria, where is Maria, …you can’t hide Maria from me.”这首歌。田田1岁半个月的时候跟着我妈回了中国,呆了4个月。平常田田接触的大都是普通话,我妈有时会跟她唱英语歌的片言只语。田田跟我妈呆在我姐家,我姐家有很多小孩的书,田田在那里学会了听大人读书讲故事。当我去中国接田田回英国的时候,田田16个月大,她会说“秋千” 和 ”up and down” (连读,呵呵), ”up and down”是因为田田经常听”Wheels on the bus” 那首歌。
来到英国后,因为我老公和我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工作,我公公过来帮我照看田田,本想送田田去part time幼儿园,不过公公说他在的时候还是不要送了,省着钱以后没人帮忙时再送幼儿园,想想也有道理,而且老人千里迢迢来帮忙,也要照顾他的情绪。所以田田白天跟着爷爷,爷爷说的是家乡话;晚上和周末田田跟我,我说的是普通话。白天田田在家的话也看Cbeebies儿童电视节目。有趣的是刚开始时田田说普通话的调子跟老外说普通话一样,她说“上楼”、“下楼”第一个字是第三声的,每天晚上上楼睡觉,早上下楼吃早餐她都要说这两个字,我觉得特别好笑。还有诸如“茄子”、“葡萄”等这些,是第一个字用第四声的。按理我们在家说的不管是普通话还是家乡话,都是中文,不知道田田为什么说普通话调子跟老外说普通话一 样。
田田跟着我后,我开始每天晚上给她讲故事。我从中国买了一些中文儿童故事书,其中一些是她在中国时就听过的,我自己买了一套带过来,象“莎娜”系列她在这边也让我给她讲了有2个多月。我在英国也买了好多英文的儿童书,不过我基本都是翻译成中文讲给她听的。田田是那么地爱听我读书讲故事,不仅每天晚上要讲1个小时,后来发展成早上醒来也要我讲1个小时的故事。有时我试着整个故事讲英语,田田就说“把书关上”(听不懂?)。我便在翻译成中文讲的同时给她说一些简单英文单词,比如”a busy day”讲的是小老鼠一家过的忙碌的一天,其中有breakfast, lunch, supper, brush hair, tell a story等,其中还有躲雨时小老鼠们唱歌的,就给她唱英文歌,她还是听得乐此不疲的。有些书,比如”Kipper’s toybox”,给她每页讲一遍中文,再讲一遍英文,她也会听。”Kipper’s toybox”这书还有磁带,我把磁带转成mp3放在我的手机里,晚上睡前放出来听听,一来自己也学学人家是怎么抑扬顿挫讲英语故事的,二来也是潜移默化地培养语感吧。有一本书叫”Teddy’s ABC”,每页用一段文字把以某个字母开头对应的单词串起来,我只给她读每页的一两个主要单词,每次田田都能让我讲完26个字母,她还真学了好多单词,比 如”apple”,”book”,”ball”,”car”,”cat”, “cow”, …”pillow”,”water”等。”apple”, “car”这两个单词是她生活中经常用到的。”apple”不仅平常经常吃,还因为田田爸爸周末回家给田田画画后田田就经常要我画,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只会照着她爸爸画的苹果画,所以我天天给田田画”apple” ;”car”是因为每天出门都能看到,她都要说一下。”apple”, “car”这两个单词也是田田一直用到现在的,我印象中她没说过对应的中文”苹果”和”小车”(?我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确切翻译”car”)。
我每个星期带田田去一次toddler group,在那里我大多跟田田说普通话,有时简单的英语,田田也就是会说”car”, “painting”之类简单的英语。这个时候我有意识地教田田用”Hello”跟人打招呼。跟所有的小朋友一样,田田很早会说”Byebye”, 不过学会”Hello”却用了一段时间,每次到playgroup或者图书馆进门时,我要跟田田说诸如”田田,跟阿姨打个招呼,hello”, 田田自己曾从图书馆选了”Popcorn and Banana Bob – The Creaky Noise”这本书,书里有她最喜欢的汪汪狗和喵,书中每页都出现的英文单词”Hello”加强了让田田用”Hello”跟人打招呼的意识,以后我只要跟她说“田田,跟阿姨打个招呼”,她就会说”Hello”。还有她经常早上送我去地铁站,一到地铁站就跟我说”Byebye”,以至周末我带她去公园经过地铁站她就要说”Byebye”。我说”妈妈今天不上班,妈妈陪田田”,田田就改口说”hello”, 知道”hello”是”byebye”的反义词?也许语言就是靠重复使用掌握的,对小孩也不例外,我注意到田田晚上睡觉躺下睡着之前会自己在那里念叨白天听过,用过的字词。
这个toddlergroup没有song time。我平常就是把儿歌转成mp3放在手机里放给田田听的,早上去上班路上,一路推着田田,一路唱,主要也就”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wheels on the bus”, “row, row, row your boat”, “old macdonald had a farm”和” Heads, Shoulders, Knees and Toes”这几首歌, 我也会跟着唱(五音不全的我也学会了几首儿歌)。如果路上手机没电了,那她就要哭了。我当时经常要去GP参加孕检,连GP的reception的人都戏说每次看见田田都是带着唱歌的手机。在家里,田田荡秋千的时候也经常说:“妈妈的手机唱歌”。晚上讲完故事,躺下,手机要放着歌曲等她入睡。田田爸爸周末回来,给她用笔记本电脑放过歌,她就要“爸爸的电脑唱歌”,她爸爸说真不懂那个media player的随机动画效果怎么那么吸引小孩。Toddler group唯一一次唱歌是圣诞节的活动,他们有唱圣歌,唱完一首,有人要发言一下,田田还要他们唱歌,大叫“还要,还要”,引得小朋友们都朝她看,不知道她说什么,哈哈,那时田田还不会说”more”。
我会有意识地教田田一些简单英语,但是我没有跟她说很多英语,那是因为我和她爸爸都是中 国人,母语是中文,只有用中文才能自如表达。我们会教田田的也是我们能自如说的英语。在我们家日常交流是普通话,田田很早就建立了中文的语感,中文的新词她第一次听到就会跟说,可是英文不是的。我发现很多次我跟她说一个新的英语词,她没有反应。不过,田田在2岁左右对英语新词的反应敏感了,也能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跟说。这里我不得不提到儿童电视节目Cbeebies在田田的双语学习过程中英语语感的建立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其实我自己也从中学到好多日常用语。
看Cbeebies 刚开始时我们也没让她多看,而且她白天也经常去公园玩。后来爷爷让她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我也反对过,不过没起什么作用。再后来只要在家里,电视就是一直开着的,不过好象田田也没一直盯着看,她自己玩的时候,电视放着就当是背景声音。我每天下班后吃完晚饭陪田田看”story maker”,还有”fimbles”。”story maker”里有一句是在图书馆说”imagine, imagine, imagine a story”, 田田看这个一段时间之后就把图书馆叫成”imagine”,无论我后来怎么跟她说”图书馆”或者”library”,她都是说“田田要去 imagine”,一直到现在也是这样说的。
田田21个月的时候,爷爷回中国去了。爷爷在这里的时候,爷爷说家乡话,我和田田说普通话, 有时疑惑田田懂不懂爷爷说的话。我开始有些担心田田白天都跟爷爷,不会改说家乡话吧。可是田田一直都没说家乡话,只是有一次,早上田田还是说的“蘑菇”, 晚饭时就变成“麻姑”了。我跟老公说起这事,他说他们家乡话“蘑菇”也不叫“麻姑”啊。
爷爷走了,我妈来了,因为我第二胎的预产期快到了,我们也搬到了伦敦,一家人住在了一起。
因为我要照顾小宝宝,田田跟外婆睡一间,不过自己睡自己的床,白天也大多是跟外婆。一两个月,我妈就教会了田田几个中文童谣,象“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蹦蹦跳跳真可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我妈说有一次唱到“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田田就哭了,看来还懂得唱得是什么意思。
田田快2岁时我发现田田很想跟别人交流。宝宝出生后有midwife来家访,田田见到阿姨那个兴奋啊,跟阿姨说个不停,害得人家都没法干正事,我则是不停地给她们翻译,因为田田说的普通话,midwife说的英语啊。最后midwife要给田田sticker, 问她要哪个,田田挑了个紫色的sticker说”purple”,总算对上话一次。Midwife走的时候田田还要阿姨留下吃午饭,哈哈。为了田田能尽快用基本英语交流,我们开始有意识地教她多一些英语,同时教会她自己的英语名字。每天叫叫她的英文名字,多重复,她就会自己的英文名字了。现在她知道”田田”,”Maria”,”me” 都是指她。
宝宝出生后有4个月田田晚上读书讲故事就不再有规律了。不过她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学唱歌。 田田爸爸从网上下了一些儿歌的flash,每天晚上田田就跟着爸爸看flash学唱歌。她学的歌有”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Wheels on the bus”, “Row, row, row your boat”, “Old Macdonald had a farm”, “Header, shoulder, knees and toes”, “Incy wincy spider, “Happy birthday to you”, “ABC”, “If you are happy”,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once I caught a fish alive”, “Wind the bobbin up”, “数鸭子”和”读书郎”。
坐完月子后我每星期带田田去两次toddler group。这两个toddler group都有song time,是田田的最爱了。她在song time里学会了很多歌的动作。尤其是星期二的那个Holy trinity church toddler group人比较少,大家都相互认识,田田经常受到阿姨们表扬,说她action做得好,田田更喜欢唱歌了。星期三的queens road church toddler group的song time里”little sleepy bunny”每次都有,而且是第一首,小朋友们躺地上等唱到” Get up” 就开始hop, hop, hop, 是每个小朋友的最爱了。“row, row, row your boat”让各自找一个小朋友拉着手边唱边前后摇摆。最后一首是圣歌,小朋友们会发到一张动物的picture。每次去toddler group,田田对唱歌的喜爱远远超过对玩玩具的喜爱。不过就是没机会唱中文歌了,只能在家里唱唱。有时领唱的阿姨会让小朋友点歌,田田会说“嘎嘎,嘎嘎 “(“数鸭子”那首歌啦)。
田田从唱歌里得到很多快乐,同时也学到一些知识,比如她学会那首“One, two, three, four, five, once I caught a fish alive”时她已经自己会数到ten了。当然她不只是从唱歌里学会数数的,电视节目,书本都有很多关于数数的,更重要的是平时经常跟她一起counting,比如躲猫猫,可以数数,走路,可以数步子。其实小孩在学一样东西的时候自己会不断重复的。最近田田只要看到书上有两样以上同样的东西就要数一数。开始一段时间是从one数到ten后又从one重新开始,后来从one数到ten后是从six重新开始。小孩有小孩自己的学习方法?
关于英语的学习,我估计田田获益很多的是Cbeebies儿童电视节目,因为从那里她学到很多我们没法教她的东西。我妈说Cbeebies上哪个节目是什么名字只要问田田她都能说出来,什么Boogie beebies, doodle do, numberjacks, Razzledazzle, Rubbadubbers, Mr Tumble/Something special, Nina (and neurons), Lala (Teletubbies), Smarteenies。她唱歌时能把那些action学得那么好跟她看”Something special”是有关系的,那是专门给disable的小孩看的sign的节目,不过里面的Justin/Mr Tumble很有意思,田田看得津津有味,自然对学sign也有帮助。田田爸说不知道田田到底从Cbeebies学了有多少英语,不会比我们多吧?因为有 一天在toddler group玩,田田拿了海洋球跟我说”妈妈juggling”,我回家跟田田爸说,田田爸问我juggling是什么意思?还有一天,田田跟她爸爸说” Maria happy, Daddy sad”,她爸听了两遍才知道田田说的”sad”,因为我们平时只教过她happy, 没教过她sad这个单词,也没预期到她会用这种表示feeling的单词。不过很明显的是她知道happy的意思,至于sad只是反义词一起用。
我们平时也教了田田一些关于color, shape, food的单词。象apple, banana这些是最早学会的,每天吃嘛。颜色是田田开始对画画感兴趣后,给了她red, yellow, green三种颜料,每次画的时候让她自己挑选一种颜色,并且说出这个颜色的名字。后来慢慢学会诸如blue, pink, purple, orange, black, white, brown. 我们有一套瑞士的作家画的《无字书》(只有画,没有文字),其中一本就是”colors”, 讲的一只小老鼠用画笔画了red, blue, yellow三种颜色,然后混合blue和yellow得到green, 混合red和yellow得到orange, 混合red和blue得到purple, 最后全混在一起得到black。在这套包括数字,字母,颜色等的8本书里田田最喜欢这本关于颜色的书,加上我们平时看到相应的颜色也会跟她说说,所以她学会了这些颜色。有意思的是有一段时间田田一摔倒就说”Sorry purple”。至于shape, “star”, “circle”是从画画里学会的,”triangle”和”square”是从玩积木中学会的。
田田满26个月的那一天外婆回国了,我和田田爸开始自己照顾两个小孩,田田又开始较有规律地晚上读书讲故事了。看到好的书我又开始买了…
最后来点田田10天语录为本篇作结。
2007年6月8日-11日
(在路上,田田坐在pram里)
田田:爸爸进爸爸的房间,妈妈进妈妈的房间,田田进田田的房间,妹妹进妹妹的房间,
妈妈:一共有多少个房间?
田田(手指在空中指点着):One, two, three, four
Maria happy, daddy sad.
这个好冰,跟ice cream一样冰。
每人一个桔子,爸爸一个,田田一个,妈妈一个。爸爸拿一个,给妈妈一个。跟(lazytown里的)叔叔一样吃桔子。
2007年6月12日
Wait a minute.
(听到什么声音就说) What’s noise? (以前会说”什么声音?”)
2007年6月13日
What’s this?
(地上捡到石头) I got this one.
Red man, stop; green man, go. (小棒棒上磁铁吸一个钥匙圈,说是看眼睛,汽球,吹泡泡,red man, green man)
这(手)好难洗,finger, cold, water is cold. Cold water
This is broken.
妈妈一会来了。(完全是copy我说的话)
(跟妹妹说)What’s matter?
Little bunny, hop, hop, hop.
(要我给她苹果)田田要吃apple, (我在削苹果) me, please.
2007年6月18日
把田田的毛巾和妈妈的毛巾放在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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